僅靠技術創新,成不了創新型國家
創新,意為“新的創生”,突出一個“新”字。
眾所周知,人類文明發展和人類自我成長,主要依靠三大革新動力:科技革新的動力、文化藝術革新的動力,以及信仰、價值觀的革新動力,這三大革新的基本精神就是創新精神。
《周易》云:“日新之謂盛德。”創新的意義不僅給予國家、社會與人類的發展和進步,還有尊嚴和信心。
胡錦濤同志近年來提出,到2020年要把中國建設成為創新型國家,實現從資源依賴型向創新驅動型的轉變。
創新型國家的主要標志,是綜合創新指數居于世界領先地位,科技貢獻率高于70%,技術對外依存度小于30%,另外還要有大量的專利技術等要求。
這就需要我們下大力氣研究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國家,以及日本、“亞洲四小龍”的先進經驗和科學成果。在科研方面,投入巨大的熱情和持續的精力。
但是,僅僅依靠技術創新,并不能成為創新型國家。技術必須立足于制度和市場需要,才能體現它的價值。
中國古代的發明創造,如指南針等四大發明,具有自發性,主要是經驗的累積,幾乎處于自然發展狀態。古代科技工作者也有自主自為性的科研,如中國的祖沖之祖孫三代人,在戰亂不已的南北朝時期,始終沉浸在數學王國里,但這畢竟是極少數。
而現代科學,不是阿基米德和牛頓的時代,不是靠靈機一動就能取得重大突破的時代,自然經驗的累積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缺少現代科學,是中國近代在科技、生產力方面落后的直接原因。
科技成果轉化為現實生產力的周期已越來越短:在19世紀,電從發明到應用時隔近300年,電磁波通信時隔近30年。到了20世紀,集成電路只用了7年時間就得到了運用,而激光器僅僅用了1年。就國家而言,如美國工業創新的生命周期平均為4年,計算機技術更新換代的平均周期為9個月。這類創新具有強烈的功利性、嚴密的組織性,使得美國式的現代創新具有極強的生命力。
我所想陳述的,就是幫我們的國家完成由“自然發展”到“持續創新”的體系建設,也就是“授人以漁”,而不是“授人以魚”。
沒有最好的方法,只有持續的改進。創新不是一種技術,而是一種方法、一種認識、一種精神,更是美國、歐洲、日本等發達國家走過了無數彎路總結出來的經驗。創新也是一個社會體系的建立,如美國、歐洲、日本的知識產權保護體系,它使創造發明的個人和企業得到了回報。一項技術只有得到豐厚的市場回報,才能夠為社會創造價值;進而利用市場回報,再去開發新的技術;同時也促使更多的發明涌現,使整個社會受益,形成良性循環。
沒有市場價值為依托的技術,是不能長久的。即使是經濟實力強大的美國對軍事研發的投入,也會在醫療、社保、教育、失業率等壓力下銳減。這方面有代表性的例子是美國波士頓“128號公路地區”。我會在后面的章節詳細講述。
對于企業來講,在經濟景氣的時候往往可以不求回報地搞“戰略研發”。我會用美孚、施樂、貝爾實驗室等例子來告訴大家。但在經濟危機襲來的時候,對企業戰略性研發投入的打擊往往是毀滅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