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紅為什么那么激動，因為歐陽在鄧紅的耳邊說了兩個字：拿地。鄧紅一下子激動起來，為歐陽跟她透露了這個天機而幸福，她的臉色發紅，仿佛兩人剛剛做完好事之后的感覺。歐陽說：“這個事情連John都不知道。”鄧紅問：“可是那個John怎么辦？”
歐陽想了想，他的神情悲哀，“只有讓他回到精神病醫院，這才是對他最大的保護。”鄧紅也有些惋惜，歐陽說：“不能讓他把這些瘋子才有的創意，透露給其他人，太可怕了。”鄧紅說：“天底下也只有你才能發現瘋子的創意啊。”歐陽說：“也只有你一點就透呀。”兩人相互欣賞對方的贊美，會意地笑。
科白的文章，已經陸續在媒體上刊登了，全國上下很多人看到了陽立公司的歐陽博士要從事“星際貿易”的開發，預約采訪的電話絡繹不絕，這件事情已經安排給鄧紅處理了，她會給眾多媒體準備一個新聞發布會。歐陽哪里還有心思跟這些人浪費時間，現在他正忙著跟Frank匯報呢。
Frank問：“你到底要做什么？”歐陽說：“現在還不能透露，目前的概念就是與外星人做生意，把地球人的糞便賣給外星人，換回貴重的金屬。”
Frank又問：“我也不能知道嗎？”
歐陽說：“不能知道，知道了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只需要您按照我的要求配合我。”
Frank問：“我配合什么？”
歐陽說：“在適當的時機，把‘智算中心’的收入轉到上市公司，并讓劉洋配合著拉高股價。”
Frank說：“只要時機合適，‘智算中心’的收入會處理的。”
歐陽客氣地說謝謝，他起身走了。因為，他與精神病醫院的人已經約好了，他們來接John去醫院住院。
John的父母也來了，醫院的人帶著繩索，他們等在樓道里，John的父母來叫他的時候，他不愿意離開陽立公司。但是醫生是不同意的，他們上來就使用在醫學上許可的武力，把John抓起來，但是John使勁地抱住門框，大聲地叫：“歐陽，歐陽，你來救我呀，快點兒呀。”
醫生把John用綁帶捆起來，把他的嘴封上，John的呼救聲悶在肚子里，只有眼淚噴涌而出。鄧紅看到那些人把John綁走了，她來到屋里，看到歐陽眼里有淚，鄧紅說：“你這個人，還那么虛情假意的。”歐陽擠了一下眼淚，用手抹了抹說：“只有我明白，他不應該在精神病醫院里，他是個奇才。”
鄧紅說：“奇才？在常人的眼里，就是瘋子，你可不要當奇才呀。對了，這是新聞發布會的安排，你看看。”
歐陽看了一眼，問：“李得來和李豐那邊，情況如何？”
鄧紅說：“都正常運行著，他們發展的用戶都起來了，開始有訂貨了。照這個規模發展下去，完成四個多億的銷售額不成問題。”
歐陽發了狠勁，“四個億不行，得五個多億。還得讓他們加緊干，李得來我起初給他的銷售額是一個億，看來有點兒輕了，應該再加點兒。只是東方世紀那邊老是愛壓款，不是那么好對付，也不知道李得來在那邊跟他們合作得怎么樣？”
鄧紅說：“自從巴總與東方世紀的董事長接觸上以后，兩家的合作也越來越多了，除了電信事業部的，政府事業部的，還有其他部門都陸續跟我們合作了。雖然表面上很好，但是訂貨老是壓款不是好事情，總得想辦法扭轉一下。再說了，他們公司從我們公司這里募集了三個億，總得給個優惠吧。不看僧面還看佛面呢。”
歐陽說：“巴永樂這個人就這個脾氣，他沒有做過實在的生意，就知道跟人家拉關系，把實惠丟了，搞些大的合作，看起來挺大，卻掙不著錢，明天找他好好說一說。還有，他把這些錢折騰來折騰去，我們做系統集成都用不上，這不是坑我們呢。”
鄧紅說：“我聽徐會計的那個意思，劉洋嫌我們的錢用在系統集成業務上周轉得慢，且老壓款，所以不愿讓我們用。”
歐陽聽了這話，有些理虧，說：“他說的也對，你們銷售這邊，一定得抓好，盡可能的先收錢，后放貨。”
鄧紅說：“說得輕巧，你又不是沒有做過中關村電子城的生意，有貨的人家多了，都想出貨，競爭太厲害，競爭的后果就是我們不僅要價格低，還得向經銷商賒貨。”歐陽發現這個現狀是改變不了，又問短信管理平臺的銷售情況。鄧紅說：“已經有兩三個單位用了，但是都沒有給錢，咱們還得給開發人員發著工資。”
歐陽問：“為什么不給錢？”
鄧紅說：“與銷售有很大的關系，陳總介紹來的這幾個人是做技術的，不是銷售人員。以為把軟件裝上去了，人家就會買，不是那么回事。”
歐陽說：“那你說咱們這兒誰能做這個銷售？”鄧紅說：“我和李得來就行。但我對他們的軟件不是特別懂。”
歐陽問：“李豐不行？”鄧紅說：“他不能離開上海，再說了，他的強項在賣硬件設備及發展經銷商上，在這方面不行。”
歐陽說：“讓人事部門去招聘銷售，一個公司，怎么能缺了銷售？”
鄧紅說：“現招的人肯定不行。”
歐陽一拍桌子，“你不是說李得來行嗎？這樣好辦，我把這幾個技術人員發配到西部去，讓李得來在西部開發一個新客戶，把軟件裝上，把錢收回來。還有，再從現有的銷售人員中，選兩個精干的，送到西部培訓去，對了，陳總的弟弟是這幫人的小組長嗎，給陳總打個電話，就說他們的工資高了，再這樣下去，不掙錢，光花錢，肯定得走人，光他們這幾個人，一個月的工資就得五六萬，怪不得陳總那邊不要他們呢，跑我這里混了，沒有那么好混的。”
鄧紅問：“你真的把他們送到西部？”
歐陽說：“就這么定，不能讓這幾個人感覺有陳總介紹，就不知道姓什么了，最重要的是要掙錢，大家都好說話。對了，給李得來寫個表揚的通告，明白什么意思吧？”
鄧紅笑了：“給他個甜棗唄。”歐陽說：“就這么辦，今天就給他們安排了，明天我們去開新聞發布會，得給那些電視臺的扔塊肉。”他得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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