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在中國國家畫院美術館舉辦的《符號中國——齊鵬作品展》上,觀眾正在欣賞齊鵬的《鳥巢》。新華社記者:江宏景
攝 |
 |
圖為齊鵬作品展上的畫作《理智者》。新華社記者:郜南
攝 |
 |
參觀者在欣賞《中國古村落》。新華社記者:高增雙
攝 | 北京奧運會期間,眾多藝術家的畫展在京舉行。其中,在中國國家畫院美術館舉行的“符號中國——齊鵬作品展”給眾多參觀者留下了深刻印象。
人格符號:用臉孔定格靈魂
齊鵬雖身為李可染弟子的弟子,但她與先師的藝術路徑選擇卻大不相同,她把自己欲傾心打造的第一個系列畫作瞄準了“人”,而且是人像畫中最難的部分——臉孔。從這一角度來看,齊鵬無疑是在自己的藝術道路上以筆為劍做一次孤獨而艱難的探險。 當“人格符號”系列畫卷呈現出來時,許多人的感覺是:齊鵬的“探險”是值得的而且是成功的。120多幅不同類型的極度夸張的臉孔下面,是形形色色的靈魂本真的展示。盡管畫家選取了“冷漠”“順從”“怯懦”“狹隘”“剛愎”“自卑”“奸詐”“無奈”“憂郁”“惶恐”“失意”“焦慮”等高度概括的語詞分別為畫作命名,但畫面所透出的意義又絕不止這些語詞符號能夠涵蓋。 齊鵬說:“我創作的‘人格符號’,在無意識中會有一些‘自我’的感性、直覺、想象、夢幻的東西,常常把讀者引入我的精神世界之中。我有時采用荒誕無稽的手法,這種手法往往伴隨著夸張和變形,形成虛幻性、畸態性、非理性的形象! 記者在采訪中了解到,如同創作《紅樓夢》的只能是曹雪芹一樣,生產“人格符號”的也許只能是齊鵬。因為,在這一系列畫作中,有太多洞悉人類靈魂的理性的東西,這些東西或許只有具備哲學與社會心理學目光的藝術家能夠企及。
古村落:追尋文化精神的秘境
生于燕趙大地太行山鄉的齊鵬,雖然身姿多有南國水鄉女子的婀娜與嬌柔,可她的畫筆卻總在不經意間泄露出其作為朔方巾幗的冷峻和蒼涼。這一點在她的“中國古村落”系列畫作里表現得最為突出。 “古村落”是齊鵬繼“人格符號”之后創作的一個畫作新系,包括128幅作品。據齊鵬介紹,在上世紀80年至90年代,她曾登臨黃山、華山、泰山、太行山、張家界、天桂山、蒼巖山等名山大川,深入到安徽民居、山西大院、江南水鄉、西北窯洞以及充滿民族風情的山寨土樓,結合自己的研究課題,對50個古村落的歷史沿革、結構形式和當代意義等進行全面的考察和體驗。 在行走之中,那些由山鄉古屋帶來的陣陣感動雖然讓她收獲了一大批紀實速寫和水墨寫生,但卻并沒有當下催生“古村落”的誕生。在經過了相當一段時間的沉淀和孕育,經過了哲學思考與藝術靈感的碰撞之后,“古村落”系列畫作終于接踵問世。 從齊鵬給“古村落”系列畫作的命名中不難發現,她那布局于山水之間的“古村落”已經幻化為中國傳統文化精神的一種符號。比如“大言”“大運”“堯光”“皇人”“帶山”“鵲山”“崇吾”“神人”“帝嚳”等等,全都源自中國古代典籍《山海經》,而且皆為神話山川之名。這些冷峻而蒼涼的畫面,配以古樸玄奧的命題,讓人們在理性與直覺、真實與虛構之間,追溯歷史和文化的秘境,感受著一種源自現實而又超越現實的光芒。 駐足于“古村落”系列畫作前,記者告訴齊鵬,很欣賞她的“大言”和“堯光”。前者將靜謐的村落置于山腰之間,是在為現代人迷失的心靈構建棲息的家園嗎?而后者則把幾座窯洞般的老屋,壓在高高的山塬腳下,黑色線條滲透著物質時代令人窒息的壓抑和不安…… 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這才是藝術,其中融入了藝術家對社會和人生的思考。齊鵬坦言,她筆下的山水已是心中的山水,村落則是心中的村落,她在試圖以此勾勒人們精神文化的相關性。她認為,作品的標題就像一個人的名字,它是一個符號。就符號而言,它本身是有意義的,符號最大的功能具有精神內涵。
符號古都:在現實與虛擬間凝固發展的足音
和許多抗拒與時代同步的藝術家相比,作為哲學博士和社會心理學博士后的齊鵬,似乎總能以某種積極的眼光注視經濟社會的快速發展。 齊鵬接受記者采訪時說,兩年前的一個傍晚,她走在北京這座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城市街頭,突然生產一種全新的感悟和沖動,于是就有了“符號古都”系列畫作的生產。如今,她的這一主題的畫作已有了上百幅之多。既有“天壇”“故宮”“中軸線”等古典景觀,又有“人民大會堂”“國家博物館”和“國家圖書館”等現代景觀,還有新型材料時代應時而生的“鳥巢”“水立方”及“國家大劇院”等后現代景觀。 然而,對于藝術家而言,過于“輕盈而歡快”的畫筆是一種冒險。首先,除卻畫院學子的練筆之作,一個成熟的藝術家涉筆于一個全新領域顯然需要勇氣。不過,齊鵬在表現“符號古都”時,似乎并沒有明顯感受到太多壓力。她說,這次冒險,她實際上是在鞭策自己在藝術價值的道路上邁出重要一步。 在“符號古都”系列中,給人們視覺沖擊力最為強勁的要屬那組后現代景觀。比如“鳥巢”,這個舉世驚嘆的前衛建筑,在女畫家的筆下呈現出幾幅完全不同的圖畫,每幅畫面都在人們視覺范疇發生了嚴重變形,但從其表現形式最具“性格”張力的符號特征來看,這就是齊鵬的“鳥巢”,是她的藝術世界里的“這一個”。 其次,工具的創新帶來全新的藝術語言。齊鵬在“符號古都”的表現中,大膽借鑒油畫“排筆”技法,用“油畫排筆畫國畫”。這不僅是她對自己藝術生命的創新,也是對幾千年中國畫家執毛筆作國畫之習性的顛覆。 齊鵬說,如果沒有科技進步下建筑材料的創新,就不可能有鳥巢、國家大劇院等后現代建筑的產生。而這也是促使她在藝術技法上創新的理由。 在畫展上,“符號古都”所引起的反響之好出人意料。出席畫展的我國著名美術評論家水天中感嘆說:“在當代女畫家中,齊鵬是不容忽視的,也是無可替代的!倍绻麖摹胺柈嬇伞钡囊暯顷P注齊鵬,這種“不可忽視”,可能不僅僅體現在“當代女畫家”的群體中,而應該是所有畫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