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我國與多個國家簽訂了貨幣互換協議，與巴西等國達成使用本國貨幣結算雙邊貿易的協議，并且決定開展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試點，人民幣國際化新招頻出，呈加速之勢。人民幣未必能在短期內成為國際儲備貨幣，但對美元儲備貨幣地位的威脅，可對美國有所牽制。可以預見，接下來人民幣國際化還可以采取不少的新招。
其一，推出人民幣貿易融資信貸，擴大使用人民幣進行國際結算。最近，建行董事長郭樹清表示，建行正探索提供以人民幣計價的貿易融資信貸，這種融資應是向我國貿易伙伴提供的。如果我國與他國的貿易是以人民幣計價結算，那么這種融資信貸將有望擴大人民幣結算的范圍，并與人民幣結算形成良性循環。其實，人民幣國際結算必然包括人民幣信用證等結算方式，因此未來各商業銀行推出人民幣貿易融資是必然的。
其二，直接用人民幣對外提供援助，擴大人民幣在國際上的使用范圍。最近有專家建議用人民幣對外提供援助，可說一個妙招。我國對外援助一般以美元等貨幣進行，實際上可以轉變思維用人民幣提供援助，如以人民幣提供優惠貸款。接受援助的國家既可以用人民幣向我國購買商品和服務，也可以有條件地允許其持有人民幣資產。特別是，我國政策性銀行對外提供的買方信貸完全可用人民幣計價，因為買方信貸基本上是用于購買我國商品的。
其三，在香港發行人民幣國債，逐步增加境外人民幣資產品種和規模，將來甚至可以允許美國等在香港發行人民幣債券。目前，境外人民幣資產的規模和種類有限，除了境外流通的人民幣現鈔之外，只有在香港有500多億元的人民幣存款和200多億元的人民幣債券。現有的境外人民幣資產規模和流動性顯然不足以支撐人民幣儲備貨幣的地位。在香港發行國債，可以逐步擴大海外人民幣資產的規模，增加境外人民幣資產的流動性，這是人民幣成為國際儲備必不可少的條件。
逐步擴大境外人民幣資產規模，可以測試國際上持有人民幣資產的意愿。如果人民幣資產在海外受到熱捧，那么就可以一定程度上證明人民幣成為儲備貨幣的潛力，而且這種潛力是源于我國巨大的生產能力和潛在的經濟發展能力的，人民幣的購買力和收益都是有保證的。
當然，以上做法同樣存在著一定的風險。比如說，人民幣國際化意味著管制的放松，可能反過來逼迫人民幣加速自由兌換，現階段也可能給人民幣構成更大的升值壓力。筆者認為，這些措施的風險有限，不妨大膽嘗試。例如，在香港發行人民幣國債，首先其規模由我國政府決定的，其次如果將來認為風險升高，完全可以在國債到期償付后不再發行。
此外，人民幣國際化不是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對其作用暫時不應過分夸大。比如說，現在不少人認為，人民幣國際化可以降低我國外匯儲備規模，其實多少是個謬誤。海外人民幣資產規模的擴大意味著我國對外負債的增加，除非人民幣大幅升值使我國國際收支順差大幅下降，否則這實際上會進一步地增加我國外匯儲備。
不管如何，只要我國的宏觀調控能力等條件許可，能夠采取的新招應該還有不少。人民幣要最終成為國際儲備貨幣，以上的做法將是必然的，只是遲早問題而已。人民幣國際化是逐步實現的，現在有必要對下一步做好技術性和操作性的準備，對相關風險進行評估。
（作者系廣東商學院副教授，經濟學博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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