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勞動報》報道,2月18日上海首家村鎮銀行——崇明長江村鎮銀行正式開業。這是繼小額貸款公司后,上海加大支持新農村建設力度最新的金融創新。因為小額貸款公司只貸不存,不是完整的銀行機構概念,而村鎮銀行卻是所有銀行功能基本齊全的。
當然根據監管條例“未經銀行業監管機構批準,村鎮銀行不得發放異地貸款”,鎖定了它擴大區域經營的成長空間,但這更坐實了村鎮銀行是當地“三農”和小企業專營銀行的地位。此舉的正面意義可以說重大。比如其最重要特點就是以小對小,以點對點地去解決世界性金融難題:小額貸款——崇明當地三農和小企業貸款難的問題。 但小額貸款經營之難,可以說是世界性金融難題,尤其涉及農村信貸市場,更是如此。當然這個世界性的難題,也有人成功克服過。孟加拉的穆罕默德·尤努斯博士正是因為經營小額貸款,幫助大量急需資金的家庭作坊和中小企業,獲得了2006年諾貝爾和平獎。但舉世就這么個不虧損,又做了善事的例子,想完全把孟加拉照搬到中國上海并不現實。但要與此不同,是否革命尚未成功,就又陷入難題迷局呢? 這次上海農商銀行會同崇明縣5家企業法人聯合設立的崇明長江村鎮銀行,雖不是前無古人的小銀行,但能否真的切入農村信貸市場,既幫助了農民貸款難,又能夠回避風險,實在是未知數。 小額貸款的“世界難題”無法很好解決,有金融市場盈利模式難以建立的財務技術障礙。因為小就意味著廣泛而散亂,這和現代金融資本強調的投資明確性,以及現金流動性扁平化集中管理的邏輯觀念難以吻合。小額貸款的廣泛和散亂,還使得信貸資本對此的經營管理成本過高,無法精確估量資本投入的時間和贏利點。資本在此望而卻步,幾乎是天然秉性。 所以上海農商銀行選擇成立村鎮銀行,做“金融下鄉”風險難以小覷。更何況,此時“金融下鄉”的上海農商銀行,不僅是針對農村信貸市場固有資金需要的市場行為,還有政府相信孟加拉穆罕默德·尤努斯博士個人能夠辦好的和平事業,中國也能辦到。就是說當下,“金融下鄉”也許市場風險和和平事業同等重要的。即使是和平事業需要冒巨大的風險,也要有人敢擔當,從中殺出一條路來。 據崇明長江村鎮銀行開業當天,東方新聞臺所報道的內容看,其許諾的“三農”貸款需要三個工作日。一般類型的貸款,五天可以結束。單個貸款人的最大貸款額度不超過該行1億注冊資本的5%。凡此等等,都是在做小。 這是意識到了農村缺錢,所以有市場的需求。也想到了那里是怎么缺小錢的。村鎮銀行“以農村為綱”,能否補上了商業銀行在農村的市場缺口,無疑是個巨大考驗,但從小做起卻是基本的必要條件。 當然這個銀行剛剛開張,具體經營是否會順利?還不知道。要把這些一筆筆瑣碎的貸款集腋成裘地做好,辛苦二字少不了。而且這個辛苦如果不能得到利潤回報,是不能通過該行在其他金融市場好的地區的經營來彌補的。因為這里沒有商業銀行對農村的金融反哺。沒有東方不亮西方亮金融資產多元化的回避風險,因為它的定位,已經限制它無法擁有“雞蛋不放在同一個籃子里”的穩健。 也許村鎮銀行要走好,只能想著自古華山一條道了。走成了,可以一個成語“艱難困苦,玉汝于成”來總結。走不成,并不一定就說是失敗,而是世界難題一般都沒有好辦法。重要的是在試點的時候,控制金融帶來的社會性風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