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日,中國股市大漲,滬指暴漲3.11%報收2763.55點,創下自2013年9月9日以來單日最大漲幅,正式向2800點發起沖擊。以11月21日的降息為引爆點,中國股市氣勢如虹連續大漲,期間少見的片刻喘息,也被市場解讀為上漲中繼。
如今,牛市論已成市場主流聲調,看空者不僅聲音弱小缺乏應和,其所依據的標準的“晴雨表”理論,也很難在中國找到同好。其實,晴雨表理論基本就沒有契合過中國股市,而如今的股市大漲,恰恰形象解釋了股市這個晴雨表與中國宏觀經濟的反向走勢。因為如果考慮到宏觀經濟正處于下行態勢且依然無法尋找到底部,股市原本不應該漲得如此兇猛。同樣,當中國經濟以兩位數的速度增長之時,股市卻邁入漫漫熊途,數年墊底世界各大股市。
中國股市是政策市、資金市,這種看法當為市場共識。目前股市的上漲,就是標準的政策和資金共同推動。上月下旬的降息,按照官方解釋意在降低企業融資成本,支持實體經濟的發展,但這種愿望短期未必能夠達至。很簡單,資金供給反映到實體經濟的表現,不僅存在滯后效應,而且資金是否能夠到達理想中的經濟實體,也依然存疑。此前數度定向降準,以及各種貨幣工具創新,并未解決企業融資困境,也很難說資金流向了應該流向的企業。
定向既然難收成效,又怎么寄望降息這種普惠雨露可以精準?實際上,降息被視為坐實流動性寬松的明確信號,被視為資產價格膨脹的發令槍。即便存款保險這樣銀行市場化改革的動作,也被間接地看做銀行更增加了降準的空間。因此,近期股市上漲的最大貢獻者,是銀行股、券商股、地產股這類得益于降息而資產膨脹的股票,而不是專注于實業發展的企業。原因無他,做實業受苦受累見效慢,而只要站在資金的風口上,豬也能飛起來。
問題是,如何讓那些對中國經濟發展真正有助力的企業成為資金風口上的豬。目前看,這種愿望絕不是短平快就能實現。而這種態勢,一方面說明了“調結構”的艱難與尷尬,同時也表明,調結構過程中必須維持一定的經濟增速,“新常態”必定有經濟增速的底線,在一個經濟潰敗的環境中,調結構也不可能調得過來。
在新舊轉型的過渡中,維持一定的經濟增速,保持一定的資產價格膨脹,有助于穩定社會心理,為轉型、改革積累支持。強刺激雖然不宜,但為社會上充足的流動性尋找一個出路勢所必然。在實體經濟缺乏增長亮點的局面下,一味要求流動性流向實體經濟缺乏真正的底氣和理由。地產多年的暴漲,雖引發了社會怨氣也招致了大量調控政策,卻也畢竟使得很多人資產增值。如果說地產是一個吸收流動性的去處,那么股市則是一個更好的去處,股市的惠及面更廣。
可以推斷,貨幣寬松釋放的流動性,恐怕不會有很多流入實體經濟,因為當前實體經濟的確沒有什么出色之處。調結構、新常態所要關注的是,堅決以政策、靠市場出清那些落后產業產能。只要騰出市場空間,逐利的流動性自然就會流向該流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