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政府與香港特區政府簽署的《關于建立更緊密經貿關系的安排》(簡稱CEPA)實施以來,給香港經濟帶來的益處有目共睹。然而,最近香港個別媒體卻將香港發展中一些不如人意之處無端地歸咎于CEPA,恐怕很難說不是別有用心了。
那么,從香港CEPA實施十年的效果看,CEPA給香港帶來的利弊究竟如何看待?香港今日發展確有一些不如人意之處,這些問題應當如何去解決?
就經濟生活而言,香港一般民眾的不滿首先集中體現在高樓價、貧富差距大和收入增加緩慢上,這些與CEPA有什么直接關系嗎?高樓價首先有全球資金泛濫的因素,也與香港土地政策、土地供應、土地權屬關系等有關,還與大地產商的作用有關,內地“豪客”在港買樓有影響但并不大。即便是較嚴厲的特區政府批評者也多批評政府某些施政措施不力,罵樓市政策被大地產商綁架,沒人會埋怨到CEPA上去。至于貧富差距大和收入增加緩慢,則更與香港自身經濟結構調整緩慢、社會保障政策不到位、收入分配政策難以調整有關。
一些研究者指出,今日香港經濟發展存在的突出矛盾,從根源上講是香港制造業大量轉移帶來“空心化”,而香港自身結構轉型未能跟上。上世紀90年代以來,香港金融、房地產、旅游等產業比重大幅上升,但科技創新等產業升級未能跟上,原來那種香港設計、珠三角制造的“前店后廠”模式逐漸式微,香港的創新能力大幅萎縮。而金融、房地產等行業需要的是高端人力,對吸收本土勞動力能力有限,旅游、餐飲、購物等產業又是房地產的延伸,收益基本往地租轉移,其本身只能吸收低端勞動力。這是香港一方面失業率極低,另一方面薪酬增長緩慢,青年人感覺缺乏成長空間的根源。有學者將其表述為“香港經濟在高增長高就業下,卻缺少升級優化的獨特‘無發展增長’現象。”
中央許多惠港政策,包括CEPA和自由行等,更多在于給香港經濟創造整體的活力和商機。至于高樓價、貧富差距、收入停滯等屬于香港內部利益分配和政策調整的范圍,與中央惠港政策無關。這也是香港主流認識。
要說給香港人帶來直接負面影響的,是所謂自由行帶來的“一年幾千萬內地游客進入香港,迫爆地鐵和購物區,入侵香港人的日常生活。”
這可以說是惠港政策的一體兩面。香港黃金地段商鋪租金世界第一,但收益的確無法普惠至每個市民。這些利益分配的調整本應是香港本身各方協調,一味歸罪于帶來真金白銀的內地客,是真不知情還是別有用心的誤導?
理性人士都看得明白,CEPA給香港帶來的好處遠大于弊端,香港應當討論的是該如何增強自身競爭力。
香港有調查表明,家庭收入越高對內地和香港經濟融合看法越樂觀,這其中29.1%“中產”認為融合后,機會將會更多,“小康之家”則有22.7%,低收入家庭只得13.9%。至于兩地融合帶給子女的機會,家長普遍都覺得會比自己更多,高達46.6%“中產”父母認為子女會得到更多發展機會,“小康之家”有37.6%,低收入家庭亦錄得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