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航空(Frontier)是一家年輕的美國廉價航空公司。在其飛往美國加州的航班上，筆者身旁的乘客尷尬地詢問可樂是否免費卻吃到閉門羹，臉紅地改要了一杯免費的白水。筆者只是因為辦理了該公司收年費的信用卡，才得到了能白喝汽水的差別待遇。不由地感慨，從前美國的航空公司只是喝酒要收費，如今喝汽水也收費的時代已到來。
近年來，美國各家航空公司都在節省成本和拓展收費項目，服務項目在向縱深化發展，各家公司的服務水準卻在向十年前的廉價航空靠攏。從你訂票到辦理登機手續的各個環節，都有讓你掏腰包的機會，稍不留神點錯電腦屏幕上的按鍵，就將收到幾十美元的賬單：你若是身高1米8的大個子，座位加長需要掏50美元；航班延誤或取消可沒有賠償，連一頓飯都不會賠償你，若怕耽誤事，就請自掏30美元購買保險；害怕座位上方的行李箱沒有空間放包裹，買高價票或辦理公司會員卡方可提前登機，否則你可能是第八組登機的“壓軸者”，書包只能擱腳下；收現金和找零何其麻煩，越來越多的航空公司目前只接受信用卡消費；國內航班免費托運一件行李的服務取消已是行業新規，第一件行李收你25美元，第二件更是會宰你30美元，要想免費托運行李，請辦理有年費的公司信用卡，據報道，美國航空業2012年僅是行李收費就高達35億美元……
在飛機上使用洗手間收費或是按票價高低來劃定使用洗手間的順序肯定違法，而空姐在服務時是否提供微笑似乎已成為各家公司的底線，你掏出信用卡購買酒水才能得到好臉色，伸手要一杯免費的白水則得不到微笑，這已經是活生生上演的美國空中肥皂劇。在提供服務方面，美國各家航空公司盛行“省字當頭”，競爭服務成本的最低點，若有很多乘客選擇不喝水，這不僅可以省去汽水錢，甚至連座位上的衛生袋都節省了，節省人力成本是薪水百萬美元的美國航空公司高管們整天琢磨的對象。然而，飛機座位上的介紹材料上則不缺價目單。邊疆航空價目單上密密麻麻地寫著一串以99美分和1美元結尾的數字：劃卡看電視收費從5.99到7.99美元不等，要喝汽水請掏1.99美元，各類零食售價1.99至6.99美元不等，當然還有你掏錢、公司賺名的慈善活動——為美國紅十字協會義賣的爆米花每包4.99美元；啤酒加薯條組合減價1美元，可樂加零食包減價1美元，咖啡加燕麥片減價1美元……
在什么都收費的新空中時代，空乘人員和乘客都展現新面貌：空姐不再推餐車，而是左手拿著移動劃卡POS機，右手拿著一張標注各種顏色的表格，逐排找到購買高價票或是辦理公司會員卡、信用卡的乘客，為他們奉上免費飲料，并區別對待地向其他顧客兜售汽水或推薦辦理會員卡，當老大爺叫苦不迭說自己的信用卡在頭頂的行李箱中，現在遭遇氣流，不能起身尋找信用卡，空姐早已白了他一眼轉身離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知道省錢的乘客不僅要呼哧帶喘地背著書包登機，還得左手端著一大瓶在候機區商店買的可樂，并看護好右手塑料杯中的冰塊。
油價等運營成本高攀、乘客缺乏強勢的利益代言者、航空公司上市和并購潮造就的短期盈利最大化傾向，都是造成美國航班近年來金錢味日益濃重的誘因。在商言商，美國航空公司挖空心思確保機艙滿座才起飛、重點經營熱門航線來追逐利益似乎無可厚非。不過，商有商道，讓兩眼昏花的老大爺登機時還得記得在上衣口袋里放張信用卡買汽水喝時，機艙里也就失去了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