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接連而至的灰霾天氣,成為北京居民的心頭大患。而受灰霾天氣之苦的,遠不止北京居民。環保部部長周生賢10月25日在向全國人大常委會報告環保工作情況時透露,珠三角、長三角、京津冀等區域性大氣污染日益突出,廣州、深圳、上海、南京、蘇州、天津等大城市的灰霾天數已占全年的30%—50%。 作為一個帶有普遍性的環境污染議題,筆者認為,如何有效改善空氣質量,除了環保部門的政策、標準要制定并執行到位,公眾切實監督與參與之外,最為重要的一環,莫過于從產業角度,通過技術與產品的升級來實現對環境污染問題的最終解決。 仍以北京為例,北京市副市長洪峰11月3日在調研中提出,改善北京空氣質量要從三個方面發力:加大煤改電、煤改氣力度,推廣使用清潔能源;加大老舊機動車更新力度;抓好建筑工地揚塵控制和管理。 筆者注意到,在上述解決策略中,雖然也有標準的硬性要求與財政補貼的刺激,但最終驅動力仍將是相關行業節能減排技術的應用。有業內人士甚至高呼,灰霾天氣的持續,正好佐證了一個命題:擅長提供各種節能減排技術的環保產業迎來了發展的黃金時代。但事情發展的邏輯真會如此簡單嗎?事實上,發展環保產業的口號喊了很多年,但環保產業一直沒有實現爆發式增長。 對于環保產業而言,并非有了客觀的產品,就一定有市場。相對于其他行業,來自于政府層面的政策和監管對環保產業的發展顯得更加重要。因為一般來講,環保設備投資大多被企業視作主營業務之外的投入,在中國目前的消費環境中,這些“綠色”投入大多還不能直接產生經濟價值。因此,只要不被監管者發現并嚴厲處罰,不少企業(特別是大量中小企業)對環保“能躲就躲”,環保設備是否購買,是否使用,靈活性相當大,進而造成環境違規。此外,一些企業還可借自身是當地利稅大戶的名號被政府“網開一面”。由此,在缺乏大量有效驅動的前提下,環保產業一直不溫不火也就不足為奇了。 在這種產業背景下,盡管連續的灰霾天氣確實在發生,但它真的能引燃環保產業發展的黃金時代?沒人敢打這個包票。 雖然中國環保產業協會相關負責人前段時間在公開場合透露,《國家“十二五”環保產業發展規劃》正在醞釀,“十二五”期間環保投資需求約為3.1萬億元,年均環保投資為6200億元左右,將是個不小的市場,但整個行業更應當看到,拉動環保產業發展的馬車是有效的市場需求,需求是客觀存在的,如何將“有效”落實,這是一道復雜的題目。正如環保部環境規劃院的一份報告所強調的,環保產業發展的政策瓶頸仍有很多:比如價格政策,比如促進污染治理設施運營管理專業化和社會化,富有吸引力的投資政策等等。 當然,灰霾連天只是環境問題的一個側面。解決污染問題不怕復雜,只要厘清需求,找到“著力點”,通過政策的抓手,激活有效市場,進而生發產業技術因子這一驅動力,加之公眾的監督和參與,環境問題的解決并非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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