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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兮兮/圖 |
今年5月曾發生趙作海案的河南省商丘市柘城縣，又出現一起公安機關錯抓、一審法院錯判的案件。3年前，村民張振風因涉嫌入室搶劫、強奸被警方逮捕。2008年底，張振風被判處死緩。2010年8月，該案真兇被擒，張振風等五人獲釋。有知情人稱，精液DNA鑒定早已排除張振風的嫌疑，但結論被刑警大隊副大隊長于鵬飛等隱匿，以至于錯案發生鑄成冤獄。
既然是強奸案，DNA鑒定當然是最有力的證據之一。刑警副大隊長為何要隱匿DNA鑒定證據呢？最大的可能是源于破案的壓力。我們看到：從4月26日至5月28日，在柘城縣境內的4個鄉鎮連續發生輪奸、搶劫系列大案12起，這給柘城警方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命案必破”，提高破案率，是警方重要考核指標。在此背景之下，刑警副大隊長隱匿證據，以便案件盡快“偵破”，并不奇怪。
就算警察藏匿證據，此案還是漏洞百出。不僅有四人相繼翻供，其中郭新魁還始終沒有認罪；不僅案發時間地點不清，五人的供述還相互矛盾；不僅沒有作案工具，也沒有現場辨認筆錄……遺憾的是，即便證據不足，張振風等人還是被商丘中院一審定罪。
趙作海案、張振風案漏洞如此明顯，最后卻都發生了。相比于“警察藏匿證據”，法院司法不公無疑更加可怕。看來，要減少錯案的發生，獨立審判、公正司法仍是司法部門的永恒課題。
商丘市政法委書記向趙作海道歉時說，這是商丘政法部門的恥辱。此案件大白后，柘城政法委卻致電律師約法三章：一是出來后不能上訪，二是不能接受媒體采訪，三是不能提出國家賠償。與趙作海案一樣，張振風案同樣是“商丘政法部門的恥辱”。問題是，以這樣的態度與思維，如何來“杜絕此類問題再次發生”呢？
張振風案發生后，商丘市委主要領導要求，一查到底，依法依紀嚴肅追究。追究責任當然也是必須的。但要解決“頗具中國特色”的錯案累發，更為重要的是，要建立一套健康的司法體制，保證司法獨立，以減少防止錯案。否則，只會佘祥林之后有趙作海，趙作海之后有張振風，冤假錯案層出不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