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個時代被信息化技術顛覆了。它不但顛覆了作戰模式、軍事裝備,也改變了軍事工業。但信息化技術并非萬事大吉,特別是對投資來講,利弊相生。在海灣戰爭之后,中國人發現信息化戰爭完全顛覆了傳統機械戰爭的守則,開始在信息化設備上加大投入。 在這個時代,軍事投資的核心是在復雜電磁環境下,信息化、體系化的作戰能力。這句話概括了未來軍事工業投資的核心。順著這個投資思路,在一個大時代里軍事工業投資需要注意三點。 第一,我們投資的領域是傳感器、電磁脈沖、智能決策等圍繞信息化細分的市場。 第二,不是所有的細分市場都是增長的,有些消耗的資源和財富都呈幾何倍增長,會導致機械化投資減少,這是一個此消彼長的過程。信息化導致單體造價的升高,整個軍事工業的投資,在物理數量上看是下滑的。如果在50年前,一個軍工企業以生產軍用飛機結構機體為主,那我們會看到在過去5年,它的訂單數量是急劇下滑的。而洛克希德·馬丁公司和波音大量收購以信息化為主導的中小企業,就是為了減少物理生產數量下滑帶來的沖擊。 第三,技術威懾將取代裝備威懾。首先,圍繞信息化為標的投資;其次,要規避過于偏重機械化的投資;最后,不能一味認為所有裝備都是大批量列裝的,未來投資會集中高技術領域,但批量列裝的情況不是非常常見。過去8年間,美國在國防預算削減背景下,是首先確保研發投入。此外,在整個美國國防預算報告中,有一個亮點是美國的國防預先研究計劃局的預算是上漲的。而互聯網、衛星導航技術等都出自此研究局。這也說明,未來戰爭博弈將越來越依賴于技術。 在大時代里,前面講的投資準則可作為一個普遍的參照。當然,中國有自己的歷史階段,中國軍事能力建設的重點是平臺向系統過渡,單體向體系過渡。這也是習近平總書記十八屆三中全會上圍繞軍事所講的重點。 中國軍事工業因更加奮發有為的政治周期而將進入大時代。之所以叫奮發有為,是取自習總書記在去年下半年一次關于周邊外交的會議上,提出要更加推進奮發有為的外交。 二級市場軍工板塊的投資有兩個主要邏輯:一是軍事是為政治服務的,二是軍工是為軍事投資的。未來國家可能會面臨什么樣的戰爭形態,就決定了國家的軍事工業投資。中國現在處于奮發有為的大的政治周期里面。 站在現在這個時點上,不能僅僅站在軍事工業投資角度去看,國家現在要推動軍事工業發展,可能真的不僅僅是為了軍事或者戰爭而服務的。 以美國、歐洲為代表,大家都想發動第三次工業革命,德國稱之為“工業4.0”,我們叫“工業與信息化的深度融合”,美國叫“再工業化”。這個大潮里的核心是,把大的、復雜的系統開發和研制周期縮短,向集成電路也就是IC產業靠攏,簡單來講就是想讓摩爾定律不再僅適用于電子行業,而是適用于更多的產業,如宇航等其他復雜大系統行業。為達到這一目的,美國其實已經看得很清晰了,他們是在以美國國防預研局發起的加快自適應車輛制造,也就是AVM計劃為先導,在嘗試怎么進行第三次工業革命。如果這個項目成功了,意味著將打破設計、制造、測試、再設計——人類到目前為止系統制造的傳統流程。過去50年發生在集成電路制造業里的事情,也會發生在其他制造業里。 中國必須在第三次工業革命中占據優勢,從而推動民族復興的進程。領導人已經看到了美國在以軍事工業為先導,引領第三次工業革命,如果我們不以軍民融合為手段,我們可能錯過大機遇。 軍民融合是一條重要的投資主線。以前民參軍的選擇主要是以技術為導向,哪個軍工企業的技術好,哪個就會成為不錯的標的,但是現在,這個投資思路要變。最近20年中國的經濟結構是改革開放加人口紅利,而未來20年中國經濟的紅利,有兩個重要來源:深化改革,人才紅利。有技術、有資源、有人脈、有能力的一批體系內的高級人才,將逐漸轉移到民營企業,給民營企業帶來資本的一個利好,使一些民營企業快速發展。這導致投資上的變化,從看重技術,轉向看重出色的管理能力以及有沒有足夠的資本易購空間和杠桿。 領導人的周邊外交做得有聲有色,這會給很多產業帶來全新的變化。如果能通過外向型的結合獲得很強的技術,中國軍事工業的發展將會加速,甚至在國際市場的競爭力也會獲得很大提升。今年二級市場上軍工板塊熱,熱的還是改革,投資關注的還是國內的軍事增長,但是未來隨著外向型的資源,外向型市場的開拓,這些都是超預期的,包括一些空管領域的發展,可能潛在的訂單會給相關公司帶來意外驚喜。我們認為,這些都將在下一波推動軍事工業的進一步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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