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規模繁榮
拉菲顯然會為自己能夠在如此龐大的市場中成為寵兒而感到高興,沒人能夠指責它的盈利能力。但實際上,拉菲酒莊一直試圖設置價格上限,以避免其Grand
Vin或Carruades等品牌期酒價格的過度上漲。然而,相關的努力似乎沒能收獲預期的效果。有些分析已經指出,拉菲將自己的酒價定得實在“太過公道”,以至于為二級市場的投機交易提供了巨大的空間。
作為拉菲的附屬品牌,Carruades也沒在中國市場的狂熱中受到冷落。它被稱作“小拉菲(baby
Lafite)”,價格也隨著拉菲大幅上漲。目前每箱售價低于3,000英鎊的小拉菲已經找不到了,有些年份的小拉菲甚至賣得比Haut-Brion和Mouton的Grand
Vin還要貴,這在葡萄酒貿易中簡直不可思議。同樣不可思議的是,兩種酒價格的最大漲幅都出現在并非最熱門的年份中,如2004、2006以及2007年。
在波爾多高檔酒交易指數(fine-wine
merchant Bordeaux Index)負責人Gary
Boom看來,這說明拉菲在中國的銷售量正在迅速擴大。“人們正在買入一個和鑒賞、質量、年份或帕克評級(Parker
rating)沒有任何關系,而是幾乎完全依靠支付能力繁榮起來的奢侈品牌。”
當然,拉菲的好消息也并沒有給其他高檔葡萄酒帶來災難。隨著拉菲價格的一路飛升,它們的銷路也越來越被看好。Jean-Guillaume
Prats的總經理Cos
d'Estournel認為:“我對于這種事情發生在碰巧就在我隔壁的波爾多葡萄園感到非常高興而自豪。對我而言,這絕對是個利好消息。”
拉菲的競爭對手們都在竭盡所能縮小與其在中國的差距。最近,Mouton宣布其2008年份酒的酒標將由中國藝術家繪制;Margaux已經派遣其總經理Paul
Pontallier's 的兒子Thibault作為香港地區的品牌代表。與此同時,拉菲似乎還沒有知足。除了在整個區域內推廣它的列級酒(Cru
Classé)之外,DBR正在忙于建立其來自智利、波爾多和法國南部的葡萄酒運輸路線。此外,拉菲已經與中國最大的國有投資公司——中信集團合作,在山東省聯合開發釀酒項目,目標是生產10,000箱紅葡萄酒。Salin說:“實際上,我們期望它能成為產自中國的最好的葡萄酒。”
狂潮即將退去?
并非一切都進展順利,仿冒品就是挑戰之一。最近來自北京一家飯店的消息顯示,拉菲的空酒瓶買賣已經發展成了一項利潤頗高的生意。這些珍貴的空酒瓶每個可以賣到2,900元人民幣。然而,拉菲面臨的更嚴重的問題是在中國大陸猖獗的商標侵權。一些人認為,如果這種情況繼續下去而不受遏制,可能會使拉菲的品牌遭遇貶值。
另一個值得關注的現象,是拉菲狂熱開始衰退的信號已經出現。“我們注意到一些老于世故的收藏家正在擺脫拉菲,因為它們知名度已經太高了,”一位香港商人說。此外,由于陳年酒的存量有限,一些酒商和基金經理們預測,另外幾個同等檔次的品牌將在中國高檔酒類市場擴大時趕上拉菲的腳步。
一些觀察家的意見表明,一個更為突然而嚴峻的命運即將降臨到拉菲面前。去年年底,前摩根士丹利經濟學家謝國忠指出,拉菲酒交易正從一種優質的投資方式變成即將破裂的泡沫。現在上海獨立開展業務的謝國忠將問題歸咎于低利率和投機性囤積行為的增加。即使是中國的億萬富翁們“也被其上漲勢頭卷了進去,寧愿繼續持有拉菲酒,自己忍住不喝,”他說。“在我看來,最近中國針對通貨膨脹采取的緊縮性貨幣政策使得拉菲市場見頂了。因此,現在是該賣出的時候了。”最近18個月間,有很多人都預測過拉菲價格的下跌,但都被證明是錯誤的,但謝國忠保持著自己的觀點。他曾成功預言了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和1999年互聯網泡沫。在2008年次貸危機中,他的觀點也被證明是正確的。
即便如此,大多數葡萄酒觀察家們不同意拉菲的大限已到。“除非有人發現它有毒,我看不出有其他任何東西可以阻擋他成功的腳步,”Robinson說。Gary
Boom同樣相信“拉菲并沒有處在能夠產生泡沫的領域當中。它只是在當地五大品牌中成為了領跑者而已,我看不出能夠使它走跌的因素,除非整個高檔葡萄酒市場下跌——而這是不大可能的。”但是Boom對小拉菲卻沒有這么大的信心。“任何在今天的價格下買進小拉菲的人都是非常勇敢的,”他警告說,“大家完全可以去找點別的更好的生意去做。”
同樣,來自紐約的拍賣人、葡萄酒商John
Kapon認為拉菲熱潮短期內不會消退。他指出:“現在存在著強勁而持續的需求和很少的庫存量。人們仍然在迅速地消耗著高檔酒。只要消費還在持續,價格就會走高,這是供求關系的規律。在這樣的背景下,拉菲去年得到了飛速的增長。因此,它很可能進行一段時間的鞏固,然后把故事重新上演一次。但我堅定地認為,拉菲仍然會在相當長的時期內作為中國市場中的頂級品牌而存在著——也許它永遠都是。”
(本文參考了FT旗下奢侈品雜志《如何消費》(How
To Spend It)2011年4月號“The New Red Army”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