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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業系出事早有征兆，黃氏兄弟在深圳積淀多年的土地案或面臨揭發。此外，茂業系近期內部人事變動劇烈，資本收購戰后遺癥也使得黃茂如疲于應付。
22日，“失蹤”一周的深圳首富黃茂如突然現身茂業百貨華強北店外廣場，與著名內衣品牌安莉芳負責人共同啟動2010新品發布會，黃茂如已于前一天返回茂業國際的說法得到證實。茂業系旗下上市公司深國商、渤海物流、茂業國際股價應聲而漲，一如一周前黃茂如失蹤后的暴跌。
無論是再次現身，還是被傳羈押，黃茂如都一如既往的神秘。12月18日，深圳市公安局經濟犯罪偵查局一位不具名負責人透露，黃茂如被帶走調查一事，深圳公安方面“完全不知道”。而對于黃的神秘回歸，茂業國際除表示“黃先生今天一早就回來，目前公司一切正常”外，再無任何只言片語。
據時代周報記者調查，茂業系出事早有征兆，自許宗衡案發后，黃氏兄弟在深圳積淀多年的土地案或面臨揭發，此外，茂業系近期內部人事變動劇烈，資本收購戰后遺癥也使得黃茂如疲于應付。
茂業系內亂
茂業國際爆出多名高管辭職事件不久，就傳出黃茂如失蹤的消息。
離職不到兩個月的茂業集團一位高管周梅(化名)對時代周報記者說，“之所以選擇離開，是感覺這家公司內部很混亂。”周梅透露，黃茂如被調查或因內部人舉報。
在此前的9月23日，茂業國際曾發布公告稱，公司董事總經理鄒明貴于9月21日因“個人原因”提出辭職。周梅說，鄒明貴是茂業系的創業元老，與鄒一起離開的還有多名高管。
12月18日下午，記者來到世金大廈38層茂業集團總部探訪，總裁辦工作人員李珊向記者稱，董事長黃茂如和夫人張靜都不在深圳，只能和黃的秘書、香港凱旋公司公關部負責人許思雅聯系。
記者隨即撥通了許思雅的電話，當詳細問明記者的身份和來意后，她表示馬上會把相關信息轉給黃總，要記者等待回電。約一刻鐘后，記者再次致電許思雅，她向記者抱歉：“我已經把你的信息轉給了黃總，他現在正開會，估計要散會后才能回電你，請耐心等候。”
針對外界盛傳黃已被警方羈押的說法，許思雅表示：“如果他被控制了，怎么會還在開會呢？”但直到本報截稿時，記者仍未接到黃的回電。記者致電黃茂如大哥、大中華集團總裁黃世再的手機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知情人士向時代周報記者透露，黃茂如一般在國際金融中心的39樓辦公，這是茂業國際旗下公司中兆投資的注冊辦公地址，不過記者始終無法進到39樓，電梯無法摁亮，安全通道被封，38樓前臺人員告訴記者，只有通過38樓的內部通道才能上到39樓。
隨后記者來到黃茂如深圳居所，深圳福田區名都花園2座12A和2座10B，一自稱姓黃的老太太說，業主不是張靜和黃茂如，是他兒子2年前從一位張姓香港人手中買來。至于是否茂業國際黃茂如的妻子張靜，老太太“以記憶力不好”拒絕透露。
該小區屬于上世紀90年代初深圳隨處可見的老住宅，無法讓人聯想到富豪榜名人黃茂如，不過，該住址正是茂業國際全球招股書上登記地址。
12月14日晚，黃茂如胞兄黃世再在大中華國際金融中心開盤典禮上出現，時代周報記者在現場發現，通常會聯袂出席如此盛會的黃氏兄弟黃茂展、黃茂如、黃振華均未到現場。
有消息稱，本次被帶走調查的除了黃茂如，還有黃茂展。2000年深圳副市長王炬事發后，黃氏兄弟老大黃世再遠走他鄉，風頭過后才重返深圳，期間大中華集團的銀行賬戶也一度被凍結。而大中華廣場也在此時成為爛尾樓，至今問題重重。此外，四兄弟中的國都集團董事長黃茂展也曾被抓。
12月21日，記者來到國都集團所在地深圳市福華路嘉匯新城匯商中心，已不見國都集團招牌，該處成了一家電子產品的小倉庫，一辦公人員告訴記者，國都集團早已經不知去向。
黃氏兄弟失陷“土地門”
“黃家出事一點不奇怪。”12月18日，一位深圳地產業界的權威人士向記者表示，“從羅湖東門，到華強北，到南山后海，茂業集團運作的都是核心地段的改造項目，如果沒有關系，只能望洋興嘆。黃茂如在地產界很少露面，大哥黃世再出面較多。”
黃世再早期接受《地產領導者》記者采訪時曾透露黃氏兄弟的發家史，他說：“我的父親是軍人，退伍后在布吉買了很多地，那時布吉是真正的‘荒郊野嶺、亂石荒崗’，后分給了我們兄弟。”其中信和花園為信和地產黃振華開發、國展苑為國都地產黃茂展開發，龍珠花園為大中華黃世再開發，茂業城為黃茂如開發。
不過，黃茂如四兄弟在深圳地產業一向被業界所詬病。
“政商關系的典型，一般都是協議拿地，拿的還是讓人眼紅的好地塊。”一位熟悉深圳房地產土地市場的房地產公司董事長這樣評價。
“地產開發需要大量資金，運作茂業百貨上市可為茂業開發商業地產緩解資金壓力。”12月20日，上述剛辭職的茂業集團前高管對時代周報記者說，“深圳的老東門茂業百貨改造項目，華強茂業百貨舊改項目，甚至收購上市公司成商集團，都是這樣一個思路。”他表示，雖然茂業集團以百貨為主業，但主要利潤還是來自房地產。
消息人士告訴時代周報記者，舊改項目容易引發土地腐敗，黃茂如被調查可能與此關聯。記者獲悉，除了早期5個樓盤，茂業國際在香港上市后，2008塊土地簽訂的并不是土地出讓合同，而是土地協議轉讓合同。此外，茂業集團在深圳華強北店二期、茂業珠海店、深圳和平店地庫等土地在上市前都未取得產權證書。
而與茂業系黃茂如有關聯的大中華國際交易廣場至今未拿到房地產產權證書。據記者調查，大中華集團黃世再還拖欠5億多元的土地出讓款，一度引發眾多業主上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