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木鞋

年輕的工匠展示制作木鞋記者　潘治/攝

新娘木鞋

    木鞋、風車、郁金香，被并稱為荷蘭“三寶”。如今，多數荷蘭人早已不再穿著木鞋，它更多的成為游客必買的紀念品以及當地人走親訪友的禮品。但是在阿姆斯特丹北部10多公里外的小城贊丹的郊區，還有一個小小的木鞋博物館，讓人們品味這荷蘭歷史與文化精雕細琢而出的精品。
　　在這家博物館門口，放著一只巨大的木鞋。據悉，這只長約三米的木鞋由一整塊木頭制作而成，鞋面漆成黃色，并飾有紅色的條紋，號稱是世界上最大的木鞋。而走進博物館，一條十余米長的甬道一側，則陳列著上百雙古老的木鞋。
　　“現存最古老的木鞋是大約800年前制作的，那是人們在鹿特丹附近的地下意外挖掘出來的。”胸前扎著一個木鞋飾物的博物館管理員馬塞爾·凱普敦對記者說，“直到上個世紀60、70年代，木鞋還在荷蘭人的日常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但可惜如今，它更多的只是陳列品與紀念品了。”
　　由于木質難以長期保存，加上在幾百年前人們總是習慣于將舊木鞋當作木柴燒掉，因此很難追溯木鞋起源的確切年代。但是木鞋發展的起因卻很清楚，那正是因為荷蘭獨特的地理地形——全國國土面積約1/4低于海平面，人們在低洼田地里耕作以及堆壘堤壩等農業工業生產生活中，為了保護腳特別是腳趾而設計制作出這種款式獨特的木鞋。
　　“木鞋最大的優點是安全，可以非常好地保護你的腳，”一邊說，穿著一雙藍色木鞋的凱普敦一邊抬起左腳狠狠地向右腳踩下去示意給記者看“特別是腳趾這樣容易受傷的地方。“根據不同的用途，荷蘭人對木鞋做了很多不同的設計和改進。比如，在傳統的木鞋底下增加較大面積的橡膠墊，能夠幫助人們更好地在泥濘地里干活；給木鞋配上高高的橡膠套，則能夠在草叢密集的地方保護到腳和腿等更多的地方。”
　　實際上，荷蘭的木鞋分類極其之多。根據工作用途劃分有鋪石工木鞋、堤壩工木鞋、泥炭工木鞋、翻土工木鞋、漁夫木鞋、冰上木鞋等；而根據生活用途劃分還有專門的禮拜鞋、周末木鞋、新娘木鞋等等。
　　凱普敦介紹說：“制作木鞋的最佳材料是楊木，當然還有柳木。不過柳木相對較少，而且價格更貴，所以日常用得最多的還是楊木。”博物館內有一小塊區域專門展示木鞋制作工藝。通常，人們需要將樹干根據其外形切成木樁，而后根據具體鞋的大小再切成木塊。隨后，匠人利用斧子以及條刀切割出木鞋的外形，再用匙鉆等工具挖出鞋的內部空間。之后，還需要經歷風干、打磨以及涂繪等工序。一雙木鞋的誕生，大約需要經過總共25道工序。
　　指著墻上的一副照片，凱普敦說：“你看，這是幾十年前人們舉行傳統的冰上婚禮的照片，人人都穿著木鞋。”歷史上，木鞋曾經在荷蘭人的戀情中占有獨特的重要地位。“如果一個小伙子向心上人贈送的木鞋被接受了，那就說明姑娘也愛上了他。”博物館里就展出了許多這樣精致的新娘木鞋，它們鑲有小玫瑰、星星、魔紐等圖案，表達著人們對愛情的美好期待。
　　“很多人都以為木鞋很笨重，其實它很輕便，不信你試試！”凱普敦脫下腳上的那雙漂亮的藍色木鞋，讓記者穿上，果然很輕，甚至和記者原先穿著的那雙運動鞋分量相當，抬腳邁足，幾無不便。“但是，你穿上木鞋不能像平常那樣走路，而必須將腳勾起來往前邁，腳掌先落地，否則，堅硬的木鞋會傷到你的腳背和腳踝。”
　　“畢竟，現在不是以前，”凱普敦指著一雙被涂繪成如今標準的系帶皮鞋模樣的木鞋說：“即便是那些喜歡木鞋的人，也希望能將木鞋做得像皮鞋一樣，”突然之間，這位頭發灰白的長者輕嘆一聲，“他們做到了。”而他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憂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