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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奧巴馬擬定的8250億美元的經濟刺激方案，再加上今年美國財政赤字規模1.2萬億美元，將使今年美國的國債激增2萬億美元。誰會買入美國國債來為美國的救市計劃埋單？市場意見分歧。
有人認為，在充滿風險的全球經濟中，投資者的風險偏好發生了劇烈轉變，被金融危機嚇壞的投資者仍在涌入美國國債市場，美國國債仍被視為投資者能擁有的最安全證券。實際上，金融危機之后國際資金的流向，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但也有人認為，美國國債的風險正在增高，這可能導致投資者的風險偏好發生轉變，停止購買甚至逃離美國國債。
如果沒有人買美國國債，美國政府將如何籌集資金刺激經濟？
如果其他國家的中央銀行不再購買美國國債，美國國內銀行及投資者會不會成為美國國債的大買家呢？在美國已陷入經濟衰退，銀行信貸收縮、私人投資也大幅減少的情況下，美國國內的國債投資力量似乎有限。這時候，恐怕只能依靠美國政府來大灑金錢，成為經濟上的最大支出機構，扮演“最終消費者”的角色。
如果海外央行和國內銀行不能扛起美國國債，那么美國的“最終融資者”又會是誰？這個角色很可能由美聯儲來承擔。
在當前的特殊情況下，美聯儲已將短期利率預定在零水平上，而且已經表明將使用資產負債表來為新的借貸和收購計劃融資。這一過程就是，美聯儲在市場上回購舊債，包括目前缺乏流通的按揭證券及其他抵押證券資產，而向銀行體系提供流動性。這就是“拿鮮血換垃圾”。
在經濟衰退之下，銀行仍然拒絕放貸，私人企業也未必有動力借錢投資。美國政府將取代私人資金，成為最大投資者，美聯儲則會通過擴大資產負債表，達到為政府提供資金的目的。
這個過程已經在運作之中。截至去年12月底，包括所有借貸工具在內的美聯儲資產負債表規模達2.27萬億美元，比2008年9月中旬雷曼破產前的不足1萬億美元增加了逾1.3萬億美元。一旦其他支持金融機構和資產證券市場的措施全面實施，則其資產負債表的規模將逼近3萬億美元。
美國不斷擴大國債規模的后果，是美國債券的信用受損。美國國債是否一直維持“AAA”的級別，仍然成為全球信心保證的投資工具。在筆者看來，這是充滿風險的。資料顯示，美國十年期國債的收益率目前大約在2.3~2.4厘，這是1798年以來的最低水平。在200多年里，十年期美國國債的收益率平均略高于4.5厘。而目前的美國國債收益率水平，相當于投資者預期美國今后十年的物價都不會上升。市場會相信這種可能性嗎？
從全球市場來看，各國今年的國債發行都會大幅增加，歐元區國家如意大利、愛爾蘭、希臘、荷蘭、法國等的國債發行都會大增。市場的信心已開始變化，此前德國拍賣60億歐元十年期國債，結果只賣出2/3，德國的債券拍賣成績從來沒有這樣差過。
美國經濟所面臨的嚴重問題，恐怕使得美國短期內難以從發債——救市——再發債的怪圈中脫離出來。支撐美國國債的是美國的信用，但在“金融海嘯”沖擊之下，美國的國家信用已經不可挽回地受到重創。
美國國債的泡沫正在被快速吹大，這個泡沫終會有破裂的一天。全球投資者都注意到了這個風險，只不過大家都不相信這個泡沫會馬上破裂，都在等待逃離的時機。國際市場已經出現了這種擔憂：現在不離場，難道等中國和日本加入罷買甚至拋棄美債的行列才走嗎？
中國金融安全與美債高度相關，美國國債正在成為危險的投資品種。這個風險正在逐漸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