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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大,可以坐好車,官小只能坐便宜車。安徽省有關部門近日專門出臺文件,要求嚴格按照官員級別配備公務車輛:正省級干部配備價格45萬元以內的轎車;副省級干部配備價格35萬元以內的轎車;一般公務用車則配備價格25萬元以內的轎車。
官方發布這個文件的初衷自然是為了節制公務員亂花錢,與清查豪華樓堂館所異曲同工。但按照這個文件的內在精神,卻幾乎不可能抑制有些官員的奢靡之風。 這個文件十分具體地揭示了當下政府辦公經費支出的基本原理:行政級別越高,就可以購置越高級的設備,建造越高級的辦公大樓及越輝煌的會議室。當然,所有花費都是由財政支出的。 其實,自古以來即是如此。比如,古代就明確規定各級政府的衙門及主官住所的規制,所謂“官大者規制具備,官小者依次而減”。甚至官民的住宅大小、尤其是宅門規制,也有明確規定。凡有逾制,將可能惹來殺頭之罪。即便如此,官員、民眾也經常逾制,就是超規格配備車輛、建造住宅等等。 今天欲重復這套官員公務設備規制,大約更是難以約束一些官員的奢侈傾向。問題的關鍵在于,官員們處于自上而下的控制——服從體系中,對于官員來說,這套體制的好處是,每人都有升遷的可能。 在這套體制下,每位官員都有強烈的升遷愿望,其主要精力都是向上跑,在上級面前表現自己的政績,費盡心機地在上級政府那里尋找關系。與此同時,他也通過模仿上級政府的辦公規制,來滿足自己對于未來前景的想象。 這是一種心理代償機制。如果領導能,自己為什么不能?除了最高層官員,所有官員都會這樣想。看著自己上級的辦公樓、公務用車、住房、宴請標準、會議中心、禮堂、會見廳的裝飾,所有官員都有一種模仿的沖動。假如自己坐在跟領導同樣高級的轎車、在同樣富麗堂皇的大會堂開會,自己仿佛也就成了領導。在給定的制度約束下,這種心理沖動是沒有任何辦法抑制的。 另一方面,在這套體制下,每位主政官員在自己地盤上的權力又是幾乎不受約束的。外部的約束、監督固然難以發揮作用,行政體系內部上級對下級的監督,也不大可能奏效。因為,每一級政府都不是自治的,政府官員的主要任務是執行上級政府交辦的工作。所以,上級反而要依賴下級,必須全力支持下級的工作。正常情況下,上級對下級的監督都很弱,除非事態鬧得太大,而影響到上級在更上級那里的政績。各種監督機制失靈,一個地方的政府官員想怎么花錢,就是自己說了算。 向上級看齊的強烈心理沖動與幾乎不受約束的權力結合在一起,造成了一波又一波建造豪華樓堂館所、購置豪華公務汽車、提高宴請標準等等現象。而且,每一級政府都不例外。比如,前不久,中央政府若干部門剛剛查處地方政府建造豪華樓堂館所的事情,李金華的審計報告卻點名指出,若干中央國家機關建造了超標準樓堂館所。 可以說,公務消費奢侈化是政府體系自上而下構造、而各級政府權力又未受有效約束的體制的一種內在趨勢。級別比較高的政府幾乎年年發文件,年年進行查處,但宏偉的大樓在各個級別的城鎮還是蓋起來了,各級政府也添置了一批又一批高級轎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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