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今年以來全球最牛股市——日股風云突變。5月23日,日股暴跌逾7%,跌幅創2000年科技泡沫以來之最,此后幾天日股還多次出現大跌。自5月22日的前高點算起,日經指數累計跌幅已達到12%左右。
針對最近日本股債市的劇烈波動,中金的經濟學家指出,日股大跌的根本原因來自暴漲后的獲利回吐。對于資本市場來說,本次股市大幅波動標志著“安倍經濟學”第一階段已經結束,接下來可能進入第二階段和第三階段。中金認為,相比順風順水的第一階段,安倍經濟學后兩個階段的進程可能會比較艱難,短期市場大幅波動恐難避免。
日本股債雙殺壓力有限
最近日本股市和債市都出現大幅調整,引發投資者對安倍經濟學短期刺激效果的擔憂。
總體上,中金認為,此次股市下跌更多體現的是短期市場情緒的影響,即獲利回吐;美聯儲可能逐漸退出QE3與中國PMI跌入收縮區間,充其量只是導火索,而不是根本原因。造成債市收益率上漲的主要原因在于,固定收益市場投資者對中長期增長更加樂觀,通脹預期上行,以及美國國債收益率上行的溢出影響。
美聯儲風向轉變是最近市場關注的焦點。中金認為,美聯儲自身對減少QE資產購買規模的態度非常謹慎,預計今年內美聯儲逐漸放緩抵押支持證券的購買速度是大概率事件。但目前還只是“增量減少”,不至于對日本股市形成這么大的沖擊。
另一個外因是中國PMI意外收縮。雖然從時間點上看,上周四日本股市起跌時間與中國制造業PMI指數公布時間吻合;但是事實上,從歷史數據看中國PMI
對日經指數的影響并沒有統計上明顯的因果關系。
從內因上看,近期日本國債市場收益率近期顯著上行,引發了投資者對日本政府債務可持續的擔憂。4
月初以來,日本國債收益率明顯上升,其中10年期國債從0.45%的低點攀升到了近0.9%。如果日本國債收益率上行標志著,日本國債長期不可持續性的總爆發,那么這將是個大的尾部風險,對后市的影響將持續顯著。
中金認為,美國逐步退出QE、中國PMI
疲弱和日本國債收益率攀升只是此次日本股市暴跌的導火索,獲利回吐或許更能解釋此次下跌。從去年9月至最近的暴跌之前,日經225指數上漲了80%,同期日元貶值30%;即便在大跌之后,在近9個月的時間里,日本股市也上漲了近70%,依舊是全球漲幅最大的主要股市。在此情況下,股市大幅上漲后短期出現回調也是正,F象。
日本債市未到危急時刻
債市是最近日本當局關注的一個重點。中金認為,債市收益率上升,目前來看還是正常的,對實體經濟影響有限,并不是國債崩盤的前奏。
中金指出,日本國債收益率的此輪上漲,其中一個因素是對前一個階段國債收益率過度走低的更正。除此之外,收益率上行的內因來自于通脹預期與中長期增長預期的上升;外因則來自于美國國債收益率明顯上升的影響。
具體來看,第一,日本近期的通脹預期有明顯上升。日本5年期均衡通脹率顯示的通脹預期,已經從年初的0.9%上升到現在的1.8%;而3年期的通脹預期也類似呈上升趨勢。通脹預期反映在名義國債收益率里,就體現為后者的上行壓力。
第二,與通脹預期相關聯地,在“安倍經濟學”推出一系列政策組合后,投資者對日本的中長期前景有所改觀,長期增長率的提升也會體現在國債收益率的上升上。
第三,從美國國債收益率角度看,在跨國套利資金的推動下,美日兩國的十年期國債收益率走勢吻合度從歷史上看一直比較高。自從4月初黑田新政后,超過一半的新增國債都被日本央行購買,導致日本國債市場的流動性和深度嚴重萎縮,使得日本國債收益率更容易受海外市場影響。5月初以來,美國十年期國債收益率的顯著上升,在套利資金的推動下,對日本國債收益率也形成了上行壓力。
但中金認為,日本國債尚未到危急時刻。通常,大家擔心國債收益率上升體現在幾個方面:是否意味著大量資本外流?是否意味著社會融資成本上升,從而打擊增長?是否加劇了財政負擔,從而引發債務危機?但在當前,中金認為上述問題的回答都是否定的。雖然日本政府債務長期來看,如果不財政改革的話,是不可持續的,但目前中金并不認為國債市場出現大規模危機的跡象。
一方面,
目前日本的資本外流有限,即便有流出,日本的巨額外匯儲備可提供后盾。另外,國債收益率上升,目前對經濟增長與財政狀況的影響有限。第三,日本央行大規模的資產購買計劃,能夠為國債市場提供支持,央行對國債收益率上升的容忍度不會太高。
安倍經濟學“晉級”
展望下一步,中金認為,日本經濟的短期增長仍有支持,預計10月份貨幣將繼續放松。
中金預計,受到寬松財政貨幣政策的支持,在資產價格引導的財富效應下,日本今年有望實現約2%的增長。該行還指出,今年10月底日本貨幣政策還會繼續放松。在今年10月底央行的《價格展望》出爐后,如果CPI還遠低于2%目標,日本央行有可能繼續放松貨幣政策。具體手段可能包括繼續宣布擴張基礎貨幣、購買更多的風險資產或是明確以名義GDP為目標的貨幣政策。在這種情況下,日元短期內也沒有顯著升值的基礎。
但更長期的增長則有賴于公司稅改革、能源改革、勞動力市場改革等結構性改革措施的落實。這些改革充滿風險,但是一旦成功,日本3至5年后則可能實現“2%名義增長、1%CPI通脹、1%十年期國債收益率、5%的M2增速”這樣的新均衡狀態。
總體上,經過近期的股債市動蕩,中金認為,“安培經濟學”第一階段已經結束,二、三階段還需觀察。對于資本市場來說,本次股市大幅波動標志著“安倍經濟學”第一階段已經結束,即日元貶值刺激出口、政策預期帶動資產價格。然而,“安倍經濟學”還有第二階段(短期增長復蘇帶動企業盈利,從而傳導至工資與消費上升)和第三階段(結構性改革帶來長期增長和投資復蘇)的機會。
中金認為,雖然后兩個階段的來臨可能會比較艱難,短期市場大幅波動恐難避免,今后幾個月日本經濟數據的好壞將對市場造成明顯影響,但從宏觀上說,經濟增長帶來的企業盈利、貨幣政策帶動的流動性存量,以及風險偏好帶動的資產配置轉換,這三大宏觀基本面因素短期內并沒有明顯改變,
這為后市提供了一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