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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6-16 作者: 來源:經(jīng)濟參考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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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掌握股票交易的基本要領,似乎并非易事。我常常說,在正處于上升狀態(tài)的市場中買進,是最舒服的股票買入方法。請注意,關鍵在于不要一門心思想著買得盡可能便宜,或者賣得盡可能最高,而是一定要買在或賣在正確的時機。當我看空并賣出某個股票時,每次賣出的價格都必須比前一次賣出的價格更低。當我買進的時候,情況正好相反。我必須按照步步上漲的方式買進。我不按照步步下降的方式買入做多,而是按照步步上漲的方式買入做多。 我研究了1906年的形勢,認為資金前景特別嚴峻。我思量,已經(jīng)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挽狂瀾于既倒。事已至此,那就只有一個選擇了——賣股票!
我從報價板上第一眼看到的是阿納康達公司,它正處在跨越300點的邊緣。它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突飛猛進般的回升過程,顯然它背后藏著一伙咄咄逼人的多頭群體。我有一個由來已久的交易訣竅,當股票第一次超越100、200或300點整數(shù)大關之后,價格不會停留在這些整數(shù)附近,而是繼續(xù)上升較大的幅度,因此,如果在它剛剛穿越界線時立即買進,你幾乎肯定能看到利潤。膽小的人不喜歡在股票創(chuàng)歷史新高的時候買入。但是,我對這類價格運動的歷史案例的觀察指引著我。 阿納康達公司只是一個低四分位的股票——也就是說,該股票的面值僅有25美元。這個股票需要400股才相當于通常面值為100美元的100股其他股票。我估計,當它突破300點之后,就應該繼續(xù)上漲,轉(zhuǎn)眼之間便可能觸及340點。 請記住,我是看空的,不過我也是一個憑行情紙帶交易的人。我了解阿納康達公司,如果它果真按照我所預料的走法,變化會很快。不管什么,只要變化快,總是對我的胃口。我已經(jīng)學會既要有耐性,還要堅持到底,不過,我天生偏好快速變化,而阿納康達公司肯定不是慢性子。我之所以當它超越300就買進它,是受到內(nèi)心欲望的驅(qū)使,那就是要驗證自己的觀察,這種欲望在我身上總是十分強烈。 就在這一時刻,紙帶說買進力量強于賣出力量,因此市場普遍性的上漲態(tài)勢或許容易再延續(xù)一段。審慎的做法是等一等再賣空。于是我買進了3.2萬股阿納康達公司——相當于8000股整數(shù)面值的股票。這有點兒孤注一擲,但是我確信自己的假說,而且我料想這筆交易的利潤有助于膨脹我的保證金,更有利于下一步做空。 第二天,阿納康達開市于298,上升到302-,但是很快它的勢頭就慢慢消磨掉了。同時,市場上其他股票表現(xiàn)得也不像還有進一步上漲余地的樣子。我打定主意,如果阿納康達跌回301,我就必須斷定它的整個這輪行情都是假象。如果它的上漲行情合理的話,價格應該已經(jīng)一鼓作氣達到310了。如果它不漲反跌,就意味著我觀察的那些范例辜負了我。 果不其然,阿納康達跌回到301。就在市場觸及這個數(shù)字的那一刻,我悄悄溜到電報員旁邊——他們和紐約營業(yè)廳之間有直線電報——對他說,“賣出我所有的阿納康達,8000股整股。”我壓低嗓門。 營業(yè)部的小伙計送來了成交報告。他們在299-賣出了5000股。我知道這里的報價稍稍落后于市場。當我向電報員發(fā)出賣出指令的時候,棕櫚灘營業(yè)部報價板上的價格是301。就在那一時刻,我有很確定的感覺,紐約股票交易所場內(nèi)該股票的實際交易價格一定更低,要是有任何人提出愿意以296的價格從我手中接過這些股票,我一定會一口答應,并且開心得要死。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說明,我從來不以限價方式交易是對的。假定我把賣出價格限定在300,結(jié)果會怎樣呢?我就絕不可能脫手了。不,先生!當你想離場的時候,一定要離場。 現(xiàn)在,我的股票成本價差不多在300。他們在299-又脫手了500股——我指的當然是整股。下一筆是1000股,在299-賣出。然后,100股,299-;200股,299-;200股,299-。最后剩下的股票在298-脫手。哈丁公司最聰明的場內(nèi)交易員足足花了15分鐘才能脫手最后那100股。他們不想把口子撕得太大。 在接到最后一筆多頭股票賣出成交回報的那一刻,我開始做我這趟上岸真正想做的事情——
那就是,賣空股票。市場演變軌跡告訴我,回升行情的路已經(jīng)走到頭了。現(xiàn)在賣空是安全的。這無須多想。 我的賬面利潤每個小時都在不斷增長,不斷提醒我,我是正確的。當然,我賣出了更多股票。什么都賣!這是熊市。所有股票都在下跌。 我繼續(xù)做空了大約4個月。我賣出更多股票。隨著銀根進一步收緊,短期貸款利率繼續(xù)上升,股票價格繼續(xù)走低。我們的營業(yè)廳掙到了大筆利潤。 雖然當我在富勒頓和哈丁的營業(yè)廳交易的時候股票市場令我如此困惑,但是我始終有一種感覺,同樣還是這個股票市場,終有一天會對我俯首帖耳。我只是感覺這樣的一天遲早會到來。它確實來了——1907年10月24日。 當傭金經(jīng)紀行在資金市場上發(fā)現(xiàn)不論報出什么價格都拿不到一分錢的時候,我知道那一刻終于到了。我已經(jīng)擁有巨額的賬面利潤,而且我也有把握,要讓價格進一步暴跌,全部動作只需再發(fā)出指令賣出1萬張聯(lián)合太平洋以及其他六七個分紅不錯的股票,接下來的行情簡直就是地獄了,以至于交易所理事會在估量形勢后可能會建議臨時關閉交易所,就像1914年8月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時采取的措施。 這可能意味著極大地增加賬面利潤;這也可能意味著沒辦法把這些賬面利潤轉(zhuǎn)化為實在的現(xiàn)金。然而,還有其他方面需要考慮,其中一個考慮是,再進一步下挫可能會延緩復蘇行情的到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開始預期它的到來了,這是市場大失血之后的補償性改善。此外,這樣的恐慌可能會對國家造成很大的普遍性傷害。 我打定主意,既然繼續(xù)采取積極的空頭策略是不明智、不友善的,那么繼續(xù)持有空頭頭寸也就不合邏輯了。于是,我掉轉(zhuǎn)方向,開始買進。 在我的經(jīng)紀人開始為我買進之后不久,有位銀行家派人找我的朋友。 “我派人找你,”他說,“因為我要你立即找你的朋友利文斯頓,告訴他我們希望他今天不要再賣出任何股票。市場已經(jīng)承受不起進一步的壓力了。照情形來看,要避免毀滅性的大恐慌已經(jīng)成為一項非常艱難的挑戰(zhàn)了。請喚起你朋友的愛國心。在這種情形下,一個人必須為所有人的利益著想。請立即通知我他的回話。” 我朋友立即過來找我,告訴我這席話。他說得很委婉。我猜測他一定認為我早已預謀打垮市場,所以要我接受他的請求等于要我放棄掙得1000萬美元的大機會。他知道我對某些華爾街巨頭頗為痛恨,因為他們和我一樣清楚即將出現(xiàn)什么樣的局面,但是他們依然向公眾大批傾銷股票。 事實上,大人物們也是遭受大損失的,我在底部買入的許多股票恰恰原本是在著名金融人物名下的。當時我并不知道,但是這無關緊要。我實際上已經(jīng)軋平了全部空頭頭寸,而且在我看來當時有機會廉價買入股票,同時幫助股票市場形成急需的復蘇行情——如果沒有其他人再重錘市場的話。 于是,我告訴我的朋友:“請回去告訴布萊克先生,我同意他們的看法,并且完全認識到事態(tài)的嚴重性,甚至在他派你來之前就已經(jīng)認識到了。我不僅今天不再賣出任何股票,而且還要入場買入股票,我的保證金允許買多少就買多少。”我兌現(xiàn)了我的諾言。那天我買進了10萬股,站在多頭一邊。此后9個月之內(nèi),我沒有賣空一股。 這就是我之所以告訴我的朋友我的夢想已經(jīng)成真、我當上了一小段時間的股市之王的緣故。那天有一段時間,如果有人有意捶打的話,股票市場確實會聽憑他的擺布。我并沒有受到自大狂病癥的侵害而產(chǎn)生幻覺,事實上,當有人指責我襲擊市場的時候,在華爾街的閑言碎語中,當人們夸大我的操作時,你能體會到我的感受。 我肢體完好地走出這一切。報紙上說,拉里·利文斯頓,那個“豪賭小子”,掙了好幾百萬。噢,那天收市之后,我的身家遠超過100萬美元。然而,我最大的收獲并不是美元,而在于無形的方面:我一直是正確的,我一直向前看,一直遵守一份清晰厘定的計劃。我已經(jīng)掌握了為掙大錢而必須遵守的準則,我已經(jīng)永遠超越了賭徒的層次,我終于學會在動用大頭寸的情況下明智地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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