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各大主流媒體紛紛報道了這樣一則消息,前中航油(新加坡)總裁陳久霖出獄一年后出任葛洲壩國際公司副總經理。
近期,各大主流媒體紛紛報道了這樣一則消息,前中航油(新加坡)總裁陳久霖出獄一年后出任葛洲壩國際公司副總經理。2004年歲末,中航油驚爆出5.5億美元的虧損,公司無力回天,宣布向法庭申請破產保護,陳成為此次虧損的直接負責人。2006年3月,新加坡初級法院以欺騙德意志銀行、未及時向新交所披露信息、局內人交易三項罪名同期執行,判處陳久霖1035天的監禁。而陳九霖此次復出,擔任大型央企高管更是引發了市場的非議。 市場對此爭議的焦點主要在于,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企業國有資產法》,在中航油事件中,陳造成了國有資產特別重大損失,不得再錄用為國有企業高管,公眾要求相關部門給出說法。而國資委給予的回應是,葛洲壩國際公司屬于國有企業的二級企業,其領導并不屬于國有企業高管之列。據媒體披露,陳久霖目前是以合同工的身份入職,因此不需要在國資委備案,其任免也不走國資委的流程,陳久霖并不是國有企業的高級管理人員。在這里,我們沒有必要去爭論陳的身份是否有悖于國家有關國企高管問責的相關規定,而更應該關注企業家精神在現有制度框架下如何發揮更大的能量。 回顧中航油的發展史,其在中國進口航油市場上的占有率從1997年的不到3%飆升到2001年接近于100%。中航油于2001年在新加坡證券交易所主板掛牌上市,6年時間從17.6萬美元做到11億美元的市值,被評選為新加坡上市公司“最具透明度”企業。中航油經歷了從列入新加坡國立大學MBA經典教學案例的成長奇跡到陳久霖“淪落”為與尼克·李森相提并論的失敗者的過程中,陳久霖的名字與這家企業的沉浮牢牢地捆綁在了一起。 曾記得本科時候寫過的學年論文《從中航油事件看現代公司治理問題與對策》,主要是通過中航油事件從公司制度安排方面來探討如何完善公司治理結構。可以說中航油在石油期貨交易上的巨虧不只是陳久霖個人決策失誤,更應該拷問公司治理結構存在的問題。盡管中航油新加坡公司深深地打上了陳久霖個人的烙印,但作為一家新交所上市、按照現代公司制度建立起來的大型央企,在危機萌芽乃至爆發階段卻缺少了相應的監管機制和風險控制制度,這一點或許更值得我們深思。 陳九霖的復出引起了輿論的爭議,或支持,或反對。我們理清思緒,看到這樣一個事實,市場經濟條件下的決策正確與否是一個后驗結果,決策當時對于決策本身來說難以判定對與錯。我們在追求成功時一再強調團隊精神的重要性,反過來,事情搞砸了,“法不責眾”則成為了推脫的理由。陳久霖在新加坡入獄已經為自己在企業決策中的失誤承擔了應有的責任,企業的決策行為不應該歸咎于陳一個人。09年3月到4月,中信泰富、國航、東航、中國遠洋等在衍生品交易上紛紛爆出巨額虧損。在此背景下,銀監會發布的《關于進一步加強銀行業金融機構與機構客戶交易衍生產品風險管理的通知》,一紙通知似乎讓國內的這些企業平穩度過了輿論危機,而受到完善市場經濟制度、法律監管的新加坡、香港地區的央企負責人就沒那么幸運了。應該說,我們的市場機制以及配套法律需要完善的地方還有許多許多。 讀過吳曉波先生所著的《大敗局》應通曉這樣一個道理,我們要用邏輯來描述國家的進步史。史玉柱譜寫了從巨人大廈倒塌到巨人網絡屹立的神話,那么,從陳久霖到陳九霖,是經歷著一種怎樣的蛻變呢?在接受媒體采訪時,他表示:“我從來沒有放棄我的理想,只是調整我的做事方式和尋找新的成功的方法。我特別贊賞這樣的一句話:‘不為失敗找借口,只為成功找方法’!”在新加坡獄中經歷了三年多的反思或許讓他對企業經營、石油行業、人生哲理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對于陳九霖復出擔任高管可以說是企業家精神的激揚,我們包容失敗,我們更推崇失敗后鳳凰涅磐般的重生。 馬克思·韋伯在《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一書中指出,無止境的營利欲并不等同于資本主義,更加不是其“精神”所在,反之,資本主義恰倒可以等同于此種非理性沖動的抑制,或至少是加以理性的調節。傳統的儒性思維只是關注世界的過去怎么樣,而對未來缺乏預見性。在此,我們要指出的是,在市場經濟環境下,制度、輿論應當給予企業家精神更多的空間和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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